第5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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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
酸的？
齊辭第一反應便是李子，可這時候是正月間，吃李子得等四五月去了。
他有些急了，亟需尋到酸的東西。他擡眼看了眼周圍，恰好就有幾顆樹，樹上剛好的就結了小小的野果子。
“杳杳在這裏等我片刻。”
齊辭說完便去了樹下，身手矯健的他三兩下就去樹上摘了些果子下來。給宋櫻之前，齊辭親自嘗了嘗，這不知名的野果子。
——真酸，有點酸掉牙了。
但宋櫻吃著，感覺也還好，並非酸得不能入口，“吃點酸的，感覺舒服多了。”
齊辭牽起她一只手，“怪我，不該一時興起讓馬提速，嚇著杳杳了。”
宋櫻第一反應倒不是責怪齊辭，她咬了一口酸酸的野果子，將心裏突然生出的惡心感覺壓了下去，“我沒騎過馬，有些不適應，淮安可不能因此笑話我。”
齊辭揉揉她頭，“不會，不會。”
和牽著馬的齊辭走了一段路，宋櫻不知不覺間將手裏的酸果子全吃完了，甚至還有幾分不盡興。
這廂已經到了溪邊，流水潺潺，岸邊的蘆葦隨風揚動，在溪水中的倒影清晰可見。
明媚和煦的陽光傾灑，周遭都是暖洋洋的。
溪邊的石頭縫中長了幾叢野花，一朵朵小黃花嬌艷，煞是好看。
宋櫻忽然心血來潮，她拎著裙裾過去，蹲下.身去摘了一捧小黃花。齊辭也跟著她蹲下，目不轉睛看著她，她擡頭，沖他笑了笑，比此刻春日的陽光還要明艷。
很快，宋櫻將采下來的小黃花穿成一串。
“淮安，伸手。”她笑著對齊辭說道。
齊辭看了那串小黃花，大抵是猜到了宋櫻的想法。果真，他伸出手去，宋櫻便將那花串繞了他手腕一圈，比劃著他手腕的大小，然後將小黃花手串戴到了他手上。
“送給淮安的。”
宋櫻看著他手腕上的手串笑了，有種滿足的甜意。
齊辭看了看腕上的小黃花手串，眼睛又看向她只戴了玉鐲的手腕，“杳杳也要戴。”
宋櫻正有此想法，她埋頭尋了些小黃花，動作嫻熟的她眨眼間又編好了個漂亮的花朵手串。
“淮安能幫我戴上去嗎？”
“樂意至極。”
齊辭笑著從她手中花串，仔細戴到她手腕上。
宋櫻伸手，和齊辭的手腕並在一起，兩人手腕上都戴了個小黃花手串，她露出滿意的笑，“真好看。”
春風和煦，齊辭牽著她漫步在溪邊，偶爾從地上拾起石子，往溪流中打著水漂，陽光將兩人親昵的影子拉得長長。
“身子還不舒服嗎？”
宋櫻早已被齊辭重新抱坐在馬上，此刻齊辭正牽著馬慢慢走著，“好多了，也不犯惡心了，大抵就是馬突然間跑起來，我一時沒適應。”
她手放在馬鞍上，乖乖坐在慢悠悠的馬背上，對牽著馬的齊辭說道：“看，我現在好著呢！”
“淮安快上來吧，牽著馬走多累。”
齊辭停住步子，眼睛直直盯著她，“心疼了？”
“才沒有。”
宋櫻扭過頭去，是被戳穿後的不好意思。
齊辭輕笑，翻身上馬，將人圈在身前，帶著她他營中的領地中慢悠悠閑逛。
時間過得極快，五日後轉眼就到了上元節。
滿城都是花燈，有條長長的街道兩邊牽起繩子，各色花燈掛在繩子上，懸在街中行人的頭頂，而這長街也是猜燈謎最熱鬧的區域。
以往上元節，宋櫻都會跟爹娘還有弟弟一起去街上，運氣好時，她還能猜中一兩個燈謎。
和齊辭走在熱鬧的長街上，宋櫻看著一排排讓人眼花繚亂的燈籠，轉頭問向齊辭，“淮安，你會猜燈謎嗎？我好幾次都沒猜中。”
“這有何難？待我去給杳杳贏個好彩頭。”
齊辭自信說道，牽著宋櫻往那一排排掛著燈謎的架子邊去。
齊辭粗粗看了看，隨後從一眾燈謎紙條中挑了兩個出來，“就這兩個吧，杳杳試著猜猜。”
齊辭笑著將燈謎塞到宋櫻手中，“喏，不算太難的。”
宋櫻握住燈謎，尚未拿起細看燈謎的內容，“淮安不是說要給我贏個好彩頭，怎麽讓我來猜了。我腦子不太靈光，猜不出來你可不能笑話我。”
“不笑，”齊辭伸出三根手指，做了個發誓的模樣，“我保證，杳杳認真想想，會猜出來的。”
齊辭垂眼看了看，將其中一個拿起，“先猜這個。”
宋櫻讀了出來，“斜月伴三星，橋下來會友[1]，打一字。”
她又重覆念了幾遍，因是個字謎，正欲在手心上寫寫畫畫，齊辭的手伸了過來，大有讓她就著在他掌心寫畫的意思。
“斜月，三星，橋下，友。”
宋櫻指腹於齊辭掌心劃了劃，忽然眼前一亮，驕傲道：“淮安，我猜到了！是‘愛’字！喜愛的愛！”
齊辭點頭，抽走她猜中的字謎紙條，露出第二個字謎，“那這個呢？”
“甜一半，辣一半[2]，打一字。”
宋櫻讀完便已經有了答案，笑道：“這個就更簡單了，是淮安的名字，辭。”
她說著在齊辭手心一筆一劃寫出個“辭”字，在他掌心寫下他的名字又是別樣的感覺，比猜出燈謎來好還要高興。
“都猜對了，杳杳真棒。”
齊辭眼底是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他摸了摸宋櫻的頭，將字謎紙條放一起還回她手中，“咱們現在就去那邊解謎底。”
被人簇擁著的攤位上正是揭露謎底的地方，也是猜中拿彩頭的地兒。
拿著取下來的謎面，宋櫻走著走著發現不對勁，耳尖慢慢紅了起來，把兩個謎面放回齊辭手裏，嗔他一眼，小聲說道：“我不去了，淮安太壞了。”
什麽字謎不字謎的，謎底連在一起是
——愛，辭。
齊辭太了解宋櫻了，從她這神情便猜到她已經反應過來了。
他承認這心思有些不純，就想親耳聽她說出來。
“既然如此，杳杳不去，那我也不去了。”齊辭笑笑，握住手裏的字謎，看著有些害羞的宋櫻說道：“倘若這兩個謎面放回，被其他女子挑了出來，正好就是這兩個字謎，一前一後給猜出來……”
他看了眼擰眉的人，勾了勾唇角，欲言又止，轉身欲走，就在此時，手腕被宋櫻拉住。
“等等，”宋櫻秀眉輕蹙，目光凝著他手上的字謎，有些沒轍，“我去，我去還不成嘛。”
宋櫻有些小小的不悅，拿了字謎往揭謎的地方去。
哼，他是故意的。
兩字字謎是她解出來的，也贏了盞小燈籠，但宋櫻卻不是很開心，還記得被齊辭套路的事情。
解謎的時候，她都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那兩個字。
齊辭去牽宋櫻的手，但落空了，“還生氣呢？”
宋櫻輕哼一聲，生氣地把手縮進寬大的袖子裏，偏偏不給齊辭握，但她這一躲，倒是讓齊辭直接從袖中把她手抓住不放。
宋櫻掙脫無果，又是在這人來人往的街上，動靜大了反而容易惹人目光。
恰逢有對小夫妻路過，年輕的夫人手裏提了個花燈，是栩栩如生的金魚模樣，那惟妙惟肖的魚尾巴隨著走動還在動，活脫脫像在水中游動的魚兒。
“我也要那種花燈。”
宋櫻心生羨慕，在齊辭面前指了指，心道倘若齊辭能尋來送給她，她便不生氣了。
齊辭追上去詢問，從那對夫妻口中得知售賣這花燈的地。
這花燈，光有錢還不成，得同看上的人一同競價。
價高者得。
花錢而已，這便好辦了。
齊辭詢問回來，笑著同尚未消氣的宋櫻說道：“我知道賣花燈的地方，在城北的某個街口，但杳杳得讓我牽著去。”
“就知道欺負人。”
宋櫻走過去，握住男子寬大的手掌，“這樣可以了？”
“可以。”
齊辭笑著，交握的雙手一大一小，垂落在身側。
兩人牽著手，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，尚未到城北賣花燈的地方，便瞧見從岔路口出現的蘇婉清和康黎二人。
蘇婉清手裏還拿了盞燈籠，身側在跟了康黎。她也沒想到在此處遇見熟人，被宋櫻看見後顯然有些不好意思，離康黎遠了些。
蘇婉清別扭地跟宋櫻解釋著，“上元節，我出來隨便逛逛的，沒想過會遇到康將軍。”
宋櫻看了康黎一眼，又看向好姐妹，眼底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，“哦”一聲，“原是如此，上元節人多，偶爾遇到熟人挺正常。我和淮安還要去城北逛逛，先走了。”
蘇婉清松了一口氣，“杳杳玩得開心。”
“婉婉也是，有空別忘了來侯府找我玩。”宋櫻很快便帶著齊辭離開了這岔路口，但身側傳來的細小聲音還是沒能逃得過她耳朵。
“都叫你別跟過來了，被人看見不好。”蘇婉清有些避著康黎，步子極快，但再快的步子和男子相比也不算什麽，更何況是練家子出生的康黎。
康黎輕而易舉追上，跟在蘇婉清身側，“京城這街上，你逛得，我便逛不得了？蘇姑娘，你好不講道理。”
宋櫻下意識回頭看了看。
一個在避，一個在追。
她情不自禁笑了笑。
齊辭輕敲她額頭，“再不去城北，花燈可就賣完了。”
宋櫻摸了摸有些疼的額頭，“花燈哪有朋友重要。有點想跟過去瞧瞧，但偷偷摸摸好像有些不好。”
齊辭：“那便跟我走。”
他牽了宋櫻快步離開此處，哪哪都能碰到康黎，軍營是，這上元節街上也是，還差點毀了他和宋櫻單獨相處的機會。
有些煩。
齊辭越想快些帶宋櫻去城北買她喜歡的花燈，但事情往往不如意，沒走多遠便看見了也出府上街來的齊韞。
隔得遠，天又黑了下來，加之齊韞是在那岸邊人少的亭子中，堤岸的樹擋住視線，自然是看不見河堤臺階上的小夫妻，但小夫妻在上面的樹後面看的一清二楚。
齊韞和一男子在亭中不知在聊什麽，兩人雖分開坐著，但坐得近，難免讓人浮想聯翩。
宋櫻下意識看向齊辭，他似乎並沒慍色，好像是知道，也是默許了的。
宋櫻有些好奇，小聲問道：“阿韞妹妹和那男子？”
齊辭平靜的目光從齊韞身上挪開，看向妻子，同她說著往事，“阿韞的心上人。那男子年紀與我相仿，兩年前科舉中了個進士，封了個文官，官職有些小，偶然間和阿韞相識，後來他到侯府提親，母親瞧不上，這親事便一直沒成。”
“但讓他也沒放棄，後來聖上聽聞江南一帶鄉紳屢屢侵占百姓田地，稅收和田地數目也對不上，他便在折子上跟聖上獻了一計，頗聖上得賞識，奉旨下江南去了，我聽說效果還不錯。這大半年他都在江南，怕是趁著新年才回京的。”
宋櫻點頭，“倘若這次有成果，那他是不是也能小小升升官？母親也能松松口了？”
齊辭坦白道：“他為人正直，有些點子不錯，將來定大有作為。阿韞托付給他，我還算滿意。”
將她探過去的頭挪正，齊辭有些無奈，“好了，我的夫人，別站著了，該去買我們的花燈了。”
宋櫻笑笑，被他牽著往城北的方向去，“差點忘了。”
街上人頭攢動，不知是為什麽，來來往往的人突然多了起來，一來一往的人群就像是起伏的浪潮一樣。
宋櫻牽著齊辭，但也架不住突然湧過來的人群，兩人牽住的手被分開，宋櫻被著擁擠的人.流擠來擠去，都快看不到齊辭了，而齊辭也被人群往後擠著。
她伸手，想去抓齊辭，但剛舉起手臂，後頸突然一疼，被半遮面的男子從後面劈了一掌，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，齊辭的身影也消失在她眼前……
哈哈哈女鵝是懷了，但新手夫妻還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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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杳杳在這裏等我片刻。”
齊辭說完便去了樹下，身手矯健的他三兩下就去樹上摘了些果子下來。給宋櫻之前，齊辭親自嘗了嘗，這不知名的野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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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邊的石頭縫中長了幾叢野花，一朵朵小黃花嬌艷，煞是好看。
宋櫻忽然心血來潮，她拎著裙裾過去，蹲下.身去摘了一捧小黃花。齊辭也跟著她蹲下，目不轉睛看著她，她擡頭，沖他笑了笑，比此刻春日的陽光還要明艷。
很快，宋櫻將采下來的小黃花穿成一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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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辭看了那串小黃花，大抵是猜到了宋櫻的想法。果真，他伸出手去，宋櫻便將那花串繞了他手腕一圈，比劃著他手腕的大小，然後將小黃花手串戴到了他手上。
“送給淮安的。”
宋櫻看著他手腕上的手串笑了，有種滿足的甜意。
齊辭看了看腕上的小黃花手串，眼睛又看向她只戴了玉鐲的手腕，“杳杳也要戴。”
宋櫻正有此想法，她埋頭尋了些小黃花，動作嫻熟的她眨眼間又編好了個漂亮的花朵手串。
“淮安能幫我戴上去嗎？”
“樂意至極。”
齊辭笑著從她手中花串，仔細戴到她手腕上。
宋櫻伸手，和齊辭的手腕並在一起，兩人手腕上都戴了個小黃花手串，她露出滿意的笑，“真好看。”
春風和煦，齊辭牽著她漫步在溪邊，偶爾從地上拾起石子，往溪流中打著水漂，陽光將兩人親昵的影子拉得長長。
“身子還不舒服嗎？”
宋櫻早已被齊辭重新抱坐在馬上，此刻齊辭正牽著馬慢慢走著，“好多了，也不犯惡心了，大抵就是馬突然間跑起來，我一時沒適應。”
她手放在馬鞍上，乖乖坐在慢悠悠的馬背上，對牽著馬的齊辭說道：“看，我現在好著呢！”
“淮安快上來吧，牽著馬走多累。”
齊辭停住步子，眼睛直直盯著她，“心疼了？”
“才沒有。”
宋櫻扭過頭去，是被戳穿後的不好意思。
齊辭輕笑，翻身上馬，將人圈在身前，帶著她他營中的領地中慢悠悠閑逛。
時間過得極快，五日後轉眼就到了上元節。
滿城都是花燈，有條長長的街道兩邊牽起繩子，各色花燈掛在繩子上，懸在街中行人的頭頂，而這長街也是猜燈謎最熱鬧的區域。
以往上元節，宋櫻都會跟爹娘還有弟弟一起去街上，運氣好時，她還能猜中一兩個燈謎。
和齊辭走在熱鬧的長街上，宋櫻看著一排排讓人眼花繚亂的燈籠，轉頭問向齊辭，“淮安，你會猜燈謎嗎？我好幾次都沒猜中。”
“這有何難？待我去給杳杳贏個好彩頭。”
齊辭自信說道，牽著宋櫻往那一排排掛著燈謎的架子邊去。
齊辭粗粗看了看，隨後從一眾燈謎紙條中挑了兩個出來，“就這兩個吧，杳杳試著猜猜。”
齊辭笑著將燈謎塞到宋櫻手中，“喏，不算太難的。”
宋櫻握住燈謎，尚未拿起細看燈謎的內容，“淮安不是說要給我贏個好彩頭，怎麽讓我來猜了。我腦子不太靈光，猜不出來你可不能笑話我。”
“不笑，”齊辭伸出三根手指，做了個發誓的模樣，“我保證，杳杳認真想想，會猜出來的。”
齊辭垂眼看了看，將其中一個拿起，“先猜這個。”
宋櫻讀了出來，“斜月伴三星，橋下來會友[1]，打一字。”
她又重覆念了幾遍，因是個字謎，正欲在手心上寫寫畫畫，齊辭的手伸了過來，大有讓她就著在他掌心寫畫的意思。
“斜月，三星，橋下，友。”
宋櫻指腹於齊辭掌心劃了劃，忽然眼前一亮，驕傲道：“淮安，我猜到了！是‘愛’字！喜愛的愛！”
齊辭點頭，抽走她猜中的字謎紙條，露出第二個字謎，“那這個呢？”
“甜一半，辣一半[2]，打一字。”
宋櫻讀完便已經有了答案，笑道：“這個就更簡單了，是淮安的名字，辭。”
她說著在齊辭手心一筆一劃寫出個“辭”字，在他掌心寫下他的名字又是別樣的感覺，比猜出燈謎來好還要高興。
“都猜對了，杳杳真棒。”
齊辭眼底是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他摸了摸宋櫻的頭，將字謎紙條放一起還回她手中，“咱們現在就去那邊解謎底。”
被人簇擁著的攤位上正是揭露謎底的地方，也是猜中拿彩頭的地兒。
拿著取下來的謎面，宋櫻走著走著發現不對勁，耳尖慢慢紅了起來，把兩個謎面放回齊辭手裏，嗔他一眼，小聲說道：“我不去了，淮安太壞了。”
什麽字謎不字謎的，謎底連在一起是
——愛，辭。
齊辭太了解宋櫻了，從她這神情便猜到她已經反應過來了。
他承認這心思有些不純，就想親耳聽她說出來。
“既然如此，杳杳不去，那我也不去了。”齊辭笑笑，握住手裏的字謎，看著有些害羞的宋櫻說道：“倘若這兩個謎面放回，被其他女子挑了出來，正好就是這兩個字謎，一前一後給猜出來……”
他看了眼擰眉的人，勾了勾唇角，欲言又止，轉身欲走，就在此時，手腕被宋櫻拉住。
“等等，”宋櫻秀眉輕蹙，目光凝著他手上的字謎，有些沒轍，“我去，我去還不成嘛。”
宋櫻有些小小的不悅，拿了字謎往揭謎的地方去。
哼，他是故意的。
兩字字謎是她解出來的，也贏了盞小燈籠，但宋櫻卻不是很開心，還記得被齊辭套路的事情。
解謎的時候，她都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那兩個字。
齊辭去牽宋櫻的手，但落空了，“還生氣呢？”
宋櫻輕哼一聲，生氣地把手縮進寬大的袖子裏，偏偏不給齊辭握，但她這一躲，倒是讓齊辭直接從袖中把她手抓住不放。
宋櫻掙脫無果，又是在這人來人往的街上，動靜大了反而容易惹人目光。
恰逢有對小夫妻路過，年輕的夫人手裏提了個花燈，是栩栩如生的金魚模樣，那惟妙惟肖的魚尾巴隨著走動還在動，活脫脫像在水中游動的魚兒。
“我也要那種花燈。”
宋櫻心生羨慕，在齊辭面前指了指，心道倘若齊辭能尋來送給她，她便不生氣了。
齊辭追上去詢問，從那對夫妻口中得知售賣這花燈的地。
這花燈，光有錢還不成，得同看上的人一同競價。
價高者得。
花錢而已，這便好辦了。
齊辭詢問回來，笑著同尚未消氣的宋櫻說道：“我知道賣花燈的地方，在城北的某個街口，但杳杳得讓我牽著去。”
“就知道欺負人。”
宋櫻走過去，握住男子寬大的手掌，“這樣可以了？”
“可以。”
齊辭笑著，交握的雙手一大一小，垂落在身側。
兩人牽著手，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，尚未到城北賣花燈的地方，便瞧見從岔路口出現的蘇婉清和康黎二人。
蘇婉清手裏還拿了盞燈籠，身側在跟了康黎。她也沒想到在此處遇見熟人，被宋櫻看見後顯然有些不好意思，離康黎遠了些。
蘇婉清別扭地跟宋櫻解釋著，“上元節，我出來隨便逛逛的，沒想過會遇到康將軍。”
宋櫻看了康黎一眼，又看向好姐妹，眼底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，“哦”一聲，“原是如此，上元節人多，偶爾遇到熟人挺正常。我和淮安還要去城北逛逛，先走了。”
蘇婉清松了一口氣，“杳杳玩得開心。”
“婉婉也是，有空別忘了來侯府找我玩。”宋櫻很快便帶著齊辭離開了這岔路口，但身側傳來的細小聲音還是沒能逃得過她耳朵。
“都叫你別跟過來了，被人看見不好。”蘇婉清有些避著康黎，步子極快，但再快的步子和男子相比也不算什麽，更何況是練家子出生的康黎。
康黎輕而易舉追上，跟在蘇婉清身側，“京城這街上，你逛得，我便逛不得了？蘇姑娘，你好不講道理。”
宋櫻下意識回頭看了看。
一個在避，一個在追。
她情不自禁笑了笑。
齊辭輕敲她額頭，“再不去城北，花燈可就賣完了。”
宋櫻摸了摸有些疼的額頭，“花燈哪有朋友重要。有點想跟過去瞧瞧，但偷偷摸摸好像有些不好。”
齊辭：“那便跟我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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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得遠，天又黑了下來，加之齊韞是在那岸邊人少的亭子中，堤岸的樹擋住視線，自然是看不見河堤臺階上的小夫妻，但小夫妻在上面的樹後面看的一清二楚。
齊韞和一男子在亭中不知在聊什麽，兩人雖分開坐著，但坐得近，難免讓人浮想聯翩。
宋櫻下意識看向齊辭，他似乎並沒慍色，好像是知道，也是默許了的。
宋櫻有些好奇，小聲問道：“阿韞妹妹和那男子？”
齊辭平靜的目光從齊韞身上挪開，看向妻子，同她說著往事，“阿韞的心上人。那男子年紀與我相仿，兩年前科舉中了個進士，封了個文官，官職有些小，偶然間和阿韞相識，後來他到侯府提親，母親瞧不上，這親事便一直沒成。”
“但讓他也沒放棄，後來聖上聽聞江南一帶鄉紳屢屢侵占百姓田地，稅收和田地數目也對不上，他便在折子上跟聖上獻了一計，頗聖上得賞識，奉旨下江南去了，我聽說效果還不錯。這大半年他都在江南，怕是趁著新年才回京的。”
宋櫻點頭，“倘若這次有成果，那他是不是也能小小升升官？母親也能松松口了？”
齊辭坦白道：“他為人正直，有些點子不錯，將來定大有作為。阿韞托付給他，我還算滿意。”
將她探過去的頭挪正，齊辭有些無奈，“好了，我的夫人，別站著了，該去買我們的花燈了。”
宋櫻笑笑，被他牽著往城北的方向去，“差點忘了。”
街上人頭攢動，不知是為什麽，來來往往的人突然多了起來，一來一往的人群就像是起伏的浪潮一樣。
宋櫻牽著齊辭，但也架不住突然湧過來的人群，兩人牽住的手被分開，宋櫻被著擁擠的人.流擠來擠去，都快看不到齊辭了，而齊辭也被人群往後擠著。
她伸手，想去抓齊辭，但剛舉起手臂，後頸突然一疼，被半遮面的男子從後面劈了一掌，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，齊辭的身影也消失在她眼前……
哈哈哈女鵝是懷了，但新手夫妻還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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